纷繁芜杂的世界,宁静而深远的价值投资——谦象2周年访谈

2024-09-12

2020年1月,前润晖投资(Cephei)董事总经理方芳创业

2021年6月,前泰康资产投资经理付瑜、彭俊斌加入团队

2022年8月,谦象资本获中国证监会注册备案通过

2022年9月,谦象开业,谦象品牌正式独立运作

......

时值谦象开业2周年之际,谦象IR总监Scarlett带着投资人关心的问题对三位合伙人进行了一次内部访谈,访谈实录如下:

1、

本立而道生:

《关于一个好资产管理公司标准的大讨论》
Scarlett:你们三位认为一个好的资产管理公司应该是什么样的?
付瑜:一个好的资产管理公司的标准,每个人看法不一样,站在不同角度看也不一样。我认为,资产管理行业是一个高度依赖人的行业,人对于企业的核心竞争力的打造占比极高。一个好的资产管理公司,有以下几个特点:
1、简单务实的企业文化;2、扁平的组织层级——沟通分享顺畅;3、利益分配机制透明可持续;4、适度规模扩张,找到合适的客户——不能让短期规模和业绩压力倒逼投研变形或失去耐心。
我想一个组织能做到以上四点,长期业绩不会太差。我们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我们的目的是活得长,尽量拉长生命周期。在学习的同时,团队能保持开放、平等、实事求是和和谐的氛围,最终实现个人价值,这个价值包括对自己的价值和对家庭的价值,如果有能力,还希望对社会有正外部性。
彭俊斌:当然,对客户来说,私募基金提供的产品其实是一个复杂的金融产品,客户总是希望收益越高越好。我们也要承担对客户巨大的受托责任,所以能长期可持续给客户带来稳定回报的就是一个好的资产管理公司。
方芳:对企业管理者来说,就像我们自己去调研企业一样,好的企业还有更丰富的内涵。企业发展的初期靠的是好的产品,持续的好产品靠的是稳定的运营,而稳定运营的背后是企业文化。
在好产品打磨上,我们不遗余力,始终坚持精品产品的策略,坚持日拱一卒的学习和深入讨论,一边坚守能力圈,一边拓展能力圈。日常实践中,我们学习前辈的经典,研究不同行业的发展,坚持三人共同决策,尤其是行业下行期对风险的研究和认知更深刻,讨论也更激烈。我们相信这种碰撞能让我们的产品更加经得起考验。
在运营与制度上,谦象有一套从研究开始到投资到运营和风控的完整运营体系,保证投资动作不变形。我们也借鉴海外成熟基金的运营体系来不断完善我们的流程。
制度的底层逻辑是企业文化。谦象从成立开始就是一个合伙人文化的公司,员工亦有持股,在激励制度上保证员工与公司的长期利益一致。所以谦象是一个事业共同体,大家共同去实践我们认同的价值投资理念,在谦象这个平台上共同成长,员工有成长,企业才能有发展。
谦象从成立伊始就将我们自己的大部分钱投入到基金中,与客户利益保持一致。我们对客户诚实本分,所谓本分,一要诚信,并成为值得信任的人;二要尽责,不论别人在做什么;三要回归初心,专注做好自己应当做的。
另外企业终究有社会价值,向善利他。大幅回馈社会我们现在还做不到,但是从身边人做起,我们每年会组织团队和家属一起去旅行,会给家里人提供一份医疗保障。如果企业没有利他心,那最好不要创业,不如自己回家炒股。
我对谦象的期许是若干年后,当我们这些合伙人离开的时候,谦象仍然是一个行稳致远,不疾不徐,值得后来人为之奋斗的企业,如果能做到这一点,谦象才能称得上是一个好的资产管理公司。

2、

投研一体,向纵深处

从共同研究细分行业统一研究框架

到用统一的研究框架广泛覆盖研究
Scarlett:去年我们也聊到过谦象投研一体、共同决策的机制,今年这方面没有什么变化?
方芳:今年研究方式有一些变化。过去三年,我们每1-2周一个子行业的深度研究已经讨论和学习大部分子行业。到今年,因为市场经历了几年熊市,确实机会变多了,大家各自也都发现了一些好公司,所以研究做了一些调整。一是将原有的公司再深入研究,一是各自认为有机会的行业中先分别研究,然后再碰撞讨论,这实际是在不同的行业和公司间做更细致的比较研究。我想这个讨论和碰撞的次数还需要再多一些。
在投资上,我们还是严格按照自由现金流的折现来评估公司的。年初对一些新的机会做了一些投资,有些分散,随着讨论的增加以及认知的提升慢慢又会集中起来。我们三个经过几年的磨合,心态上也越来越成熟。尤其是市场下行期,各自对好公司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刻。其实如果你看那些投资大师的进化,每一轮熊市下来,大家在方法论上还是会有进化的,我们也一样。
彭俊斌:从统一框架阶段再到用统一的框架广泛覆盖研究。
Scarlett:关于投研有没有想法,或者说分享下投研的心得?
付瑜越来越觉得很多时候投资者离真实的企业太远,仅凭有限的披露就对企业的长期发展做出线性预测违背常识。从历史上看,没有一家企业的发展是一帆风顺的,即便是外表看来光鲜亮丽的大牛股,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常识很重要,也就是认识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
Scarlett:怎样才能这些常识
付瑜我认为,一是来自于实践,如果在实业做过,参与过实体的企业经营而不是纸上谈兵,会好一些,但绝大多数投资人没有这个机会也没有这个能力。
二是来自于复盘失败。一般来说,成功具有一定偶然性,而且所在的叙事会过滤掉过程中的负面不确定性,导致观察者出现偏差思想,也就是所谓的幸存者偏差出现。大脑思考问题时倾向于简单粗暴,少消耗能量,面对一个(在股价上)成功的企业,想让大脑找出问题,是很消耗能量的,做出非线性预测也是很消耗能量的。而企业崩塌后,把失败的种种原因找出来,就变成了顺理成章。每个企业都会遇到各种问题,有的企业走出来了,有的没走出来,这些失败的经验我认为对投资人是极其宝贵的,这远比那些成功的企业带来的经验重要得多,因为这才是常态。总之,时刻提醒自己,仅凭有限的信息做出的判断大概率是不那么可靠的,盲人摸象的故事一再上演。
Scarlett:熊市你们是如何做研究
付瑜无论牛市熊市,我们做研究的方法基本上不太变,也就是长期跟踪优秀公司等待挥棒机会。
Scarlett:那你们重点看哪些行业呢
付瑜:目前我们基本上仔细看完了除科技以外的各个重要的子行业,加深了对这些行业的理解和财务数字敏感度。科技行业一直也是我们非常希望搞清楚的行业,但往往变化很快,且估值绝大多数时候都不便宜。最近读了《泡沫逃生》一书,主要讲的是过去200年以来的重大发明(如火车,运河等等)以及对股市的影响,结论是最终赚钱的公司其实一开始很难分辨出来,但比较容易的是能分辨出哪些是输家。最后给投资人带来巨大超额收益的一般不是先驱,也不一定是技术最强的,而是最后能垄断的企业。科技行业确实是一个很难的行业,我们也一直在补短板,但不会去为了提高组合的科技和成长含量牺牲估值,我们有足够多的耐心等待。
Scarlett:这种投资方法选不到成长股怎么办?
方芳其实在我们的框架下,成长股和价值股并不矛盾,只要自由现金流折现能符合我们对回报率的要求,能算的过来账,我们就会投资。

3、

共同决策,切、磋、琢、磨

Scarlett:三位投资经理的个性是否会影响选股和择时?

方芳:首先我们是不择时的,而是完全自下而上选公司,所以投资经理的个性与择时无关。但在个股选择上,我们三个人会有差别,比如我比较乐观,更喜欢有伟大理想的企业家,也更喜欢成长股。如果未来的折现现金流的价值很大、公司的竞争优势非常明显,那这样的成长型公司也是能满足我们要求的。但投资难度也非常大,需要对企业的未来有很大的把握,有时候甚至需要以生物演进的方式来推演一个企业的成长,而能跑出来的公司也凤毛麟角。我的合伙人,他们更偏好竞争格局稳定,不需要太强假设的公司,有时候我们在选股上的确会有些不同。

彭俊斌:整体看还好,只要遵守最保守原则就问题不大。

付瑜不同的性格和风险偏好的确会影响选股和择时,我们三个人中有相对偏积极进取风格的,也有相对偏保守稳健风格的。前者善于发现潜在的机会,后者善于识别潜在的风险。当然,决策机制上我们会给风险识别较大的权重,这可能导致在泡沫化的牛市中我们并不占优。但拉长看,我们有信心能跑出还不错的超额收益。有的投资经理可能因为个人经历或特定市场环境下的表现而受到青睐,但我们发现这些因素并不总是能够持续带来良好的投资回报。

Scarlett:组合里每个公司的仓位比例是怎么决定的?

彭俊斌:买入需要三人一致同意才行

方芳:我们仓位比例的决定有两条线,一是确定性,一是回报率水平。不同企业因其所在行业的周期性、竞争格局、公司自身的商业模式和公司治理不同,其确定性存在差异。所以在回报率差不多的情况下,我们会在确定性高的公司上配置更高的比例。而如果确定性差不多,那么我们会给回报率更高的公司以更高的配置比例。

Scarlett:决策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执行的和原来设想的一样吗?

付瑜:应该说随着决策方式磨合的深入,绝大多数情况下最后能够达成一致的买卖意见。但也有观点分歧比较大、争论比较激烈的时候。比如对某制造类企业,我们就其行业周期性与成长性、商业模式以及竞争格局变化,进行了一轮又一轮讨论,虽然大家在企业竞争力方面分歧不大,但在行业周期的位置和商业模式方面还存在一些不同看法。针对这个公司,我们不断提出问题,再一起找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个过程中我们对公司的理解程度不断加深,对机会和风险认识也不断加深。

总体来说,保守的决策机制运行良好,观点碰撞有时候难免也会上头,也会热血沸腾,但走出会议室,大家还是能够冷静把问题一个个解决。像芒格一样,投研过程也是在不断修行。

方芳有啊,就是刚才说的,底部的时候,大家都会觉得有一些好公司是值得投资的,也会有一些持仓的风险是我们要更深入讨论的。这个时候,大家要多磨一磨,多去比较,多去发现问题,更开放的心态去理解对方的想法。有的时候会顾及对方的体会,但是最终我们还是按照我们的决策机制坚持下来了,这很不容易。

Scarlett:能不能举几个决策达不成一致的案例?

方芳:案例会有很多,我想这是我们的决策机制决定的。我们的决策机制可以让组合有很高的安全边际,让我们能够耐心寻找长期稳定的优秀企业。当然,也有弊端,我们会错过一些机会,但更重要的是,大多数时候我们规避了风险。

比如我们年初讨论了创新药的机会,我们看到大的医药企业过去几年大规模投入创新药,从而带动创新药收入进入放量期,逐步替代仿制药,同时由于一级市场的趋冷,小的创新药企业在出清,大药企的渠道价值加上资金优势决定了其可以获得更高的资本回报水平。我们看到了一家大药企,估值水平不高,同时创新药可以弥补原有药物集采的影响,但是最终因为对后续管线中创新药的销售潜力不能达成一致而没有投资。上半年看,的确公司的创新药销售因为受到反腐入院的影响而低于预期,我们实际上规避了这个公司大幅波动的风险。

付瑜:还有某建材类企业,大家对其核心竞争力不担心,但对中短期行业周期调整的幅度和企业自身的阿尔法究竟谁占上风存在分歧。在这种情况下,按照我们的决策标准,以保守的原则降低了投资比例,确保不亏大钱。

Scarlett:有什么错过的机会特别可惜么?

方芳那还是有的,比如我们比较早看到的一家轮胎模具企业,公司逐步培育了大型铸件和机床等新的成长曲线,并很快做到了全球领先。刚开始看到他的时候只理解了一部分,就是他现有的轮胎模具和铸件的竞争优势,但是对企业文化以及如何能持续培育新的专用设备领先认识并不深刻。后来看到公司做出来机床才慢慢理解公司的核心竞争力,但是股价已经不能满足我们的回报率要求了。所以投资始终是认知的变现,我觉得我们还在路上。

4、

持仓集中+低换手率=低回撤?

交易不在射程范围内

好公司的安全边际是基石

Scarlett:目前仓位大概在什么水平?主要布局在哪几个板块?近期的主要的收益来自哪几个板块

付瑜:我们的产品整体仓位较高,历史平均仓位在80%左右,产品仓位目前大概90%。持仓较为集中,目前主要仓位集中在制造业,下游分布在纺织服装、能源、工业等子行业,而收益也主要来源于这几个持仓比例较高的行业。

Scarlett:在目前的市场情况下,咱们持仓集中,怎么控制风险和回撤?

彭俊斌:集中持仓与低风险低回撤并不冲突,从过去的投资结果看,组合的最大回撤大概是沪深300同期回撤的40%左右。我们控制风险和回撤的理念是前置的。一个方面要研究透公司,尽量找一些商业模式简单、稳定且不变的公司,竞争格局好的行业,这样可以减少意外情况的发生;第二个方面就是买入的公司要有足够的安全边际,就算公司出现了一些意外,它的跌幅也极其有限,甚至不跌。

Scarlett:在市场没有趋势性机会的情况下,会考虑提高换手率

彭俊斌:我们初心是挣企业成长的钱,这个也是我们认为自己长期可持续的一种模式。至于通过换手来挣交易的钱,超出了我们的能力圈范围。

5、

攻守异势:

标签化的高股息吹弹可破

被冷落的消费老树发新芽

Scarlett:近两年,尤其是今年吧,高股息比较火热,咱们如何看待高股息
方芳:今年我们比较早的卖出了高股息的持仓,当然回顾看这个决策对组合是负贡献。其实高股息是一个后视镜,我们当初买入的这些公司分布在竞争格局比较好的能源、电信和基础设施领域,它们有很好的竞争格局和自由现金流,有稳定的增长和比较高的分红收益率,估值不高,能够满足我们复合回报率的要求,所以并没有标签化他们为高股息。
今年因为整体经济的下行压力,很多其他领域的资金也进入到市场,包括保险的再配置需求和部分债权的资金,市场认为这类资产相对于其他公司有更强的确定性和更好的股息率,共同推升了这类股票的价格。保险也好,债权资金也好,他们的回报率要求与我们是不同的,比我们低很多,这也造成了高股息资产的估值水平的大幅抬升。

这个过程有些类似于17-21年核心资产的大规模重估,也许还会持续一段时间,这类资产的自由现金流折现的复合收益率其实是不高的现阶段继续购买高股息资产,除了基本面因素外,可能更多是赚交易的钱,我们在这方面持谨慎态度。

Scarlett:现在消费降级的观点很流行,你们对消费是啥看法
方芳:现在大家都在讲消费降级,但其实我们观察到的不是单纯的升级或降级。原来依靠品牌或渠道单纯提升价格的升级的确结束了,消费者追求的是合理价格下更优的品质、更好的服务和更多元化的场景。
以啤酒为例,过去大家喝的都是工业拉格,后面就升级到喜力、百威这些高端啤酒上,过去几年大的啤酒企业也都在做高端品牌的拓展。但是我们发现啤酒消费的需求现在是个性化,场景化的,比如更高层级的品质,比如原料更丰富、更复杂、要求更高了;有些地方白啤、黑啤卖的很好,很多不知名的精酿也卖的很好,这也是价值型的高端化形式;SKU会非常多,有些会有健康化、生态化的价值主张,现在也有一些轻卡和零卡的啤酒正在推出;最终我们发现,经济性啤酒在下降,个性化的高端化产品在增长;消费降级降的是价格,不是品质。
所以在需求更加多元化、场景化的情况下,会看到一些有新的价值主张,质价相符的公司会陆续跑出来。同时,场景化、体验式消费越来越多,这也给一些线下的场景带来机会。虽然大家都说消费是后周期,但是我们觉得这里面的机会仍然层出不穷。

6、

产业突围:

如火如荼的制造业,势不可挡的出海潮

Scarlett:还有其他值得关注的行业机会和产业趋势

彭俊斌:从全球看,中国制造业还是最优势的产业,制造产业的出口(包括temu和shein)和海外建厂趋势很明显。未来随着制造业在海外得到认可,国内的消费品牌也可以慢慢渗透出海。

从国内看,还有新产业和国产替代的机会。新产业包括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航空航天、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生物医药、量子科技等战略性产业等。国产替代目前最如火如荼的就是集成电路虽然从中美贸易战开始,美国便对中国半导体产业进行了比较严格的限制,但发展依然很好。2023年中国集成电路的产量较2018年增长102%,2023年出口量较2018年增长23.36%,金额增长63.68%;2023年集成电路进口数量较2018年略微增长14.86%,进口金额增长13.08%。可以说这几年集成电路无论是从量的角度,还是金额的角度都有很大的发展。

当然,上述这些行业未来也都会有长足的发展,我们也会持续关注,具体投不投资还得结合公司质地具体分析。

Scarlett:刚才彭老师提到出海,现在出海确实很热,大量公司出海,咱们对出海是怎么理解的

方芳:出海的背后其实是产业竞争力的一个直观表现。中国从最早的纺织品出海,到家电出海,到去年以来高端制造业出海,包括新能源、汽车以及服务业出海,本质上体现的是中国制造业升级的一个过程,这一趋势随着中国制造业的崛起势不可挡。

出海的一个重要背景是,海外市场竞争相对缓和,中国供应链的优势明显,同时中国的制造业在2018年中美的贸易战之后也受到全球关税的限制,这都推动了制造业的出海。大多数企业海外的利润率水平要高于国内,对股东回报是好事。

Scarlett:哪些行业在出海,具体是怎么做的?

方芳:最早出海的是我国的纺织服装业,他们早在十年前就开启了出海的步伐,在东南亚国家建厂、招工,服务于全球的服装品牌。出海的形式,也从早期的来料简单加工,到逐步配套上游原料,形成一体化的工厂,配套服装企业做快速反应的交付。其组织形式也由国内的员工外派到逐步本地化,由于中国本土市场依然很大,这些公司在国内培养的人才可以派出海外或调回国内,实现轮换,也形成了很好的管理梯队,这一点在早期四小龙的出海过程中是不具备的。目前看,这些企业发展的很好,很有生命力。家电、工程机械、新能源目前正在复制这一过程。

Scarlett:出海过程中,企业会面临哪些风险与挑战?

方芳:出海的过程除了产品质量的把控,更重要的是本土化的过程,管理架构和文化的输出是大多数企业面临的挑战。当然,越是后服务多的行业其面临本地化的需求越复杂,对营商环境要求越高,还有些有国别风险,这都是出海企业需要面对的。企业的管理和文化能否适应这些调整,这也是我们需要去观察的。

7、

此岸花开:

中国的资本市场在产业升级后会有更好回报!

Scarlett:美国股市大热的情况下投资美股吗?
彭俊斌:美国股市热不热不会是我们是否投美股的理由。我们投不投更多是由我们的能力圈决定。从过去看我们的能力圈主要还是国内的企业,所以过去也基本投的国内企业。
Scarlett:那未来会看美股吗?
彭俊斌:未来我们也会不断去拓展我们的能力,去跟踪优秀的美国公司,直到有一天我们确认他在我们能力圈范围之内,我们就会投。
Scarlett:中美两个市场上价值投资有什么相同点和不同点
彭俊斌:如果仅指价值投资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自由现金流的折现去评估内在价值,然后买价格低于内在价值的公司。
如果问的是在中国和美国哪里好挣钱,这个可能会和两国的发展阶段、行业结构、公司结构有所差异。美国在全球有优势的更多的是大型的平台型科技公司,roe整体会高一些。中国在全球有优势的更多是制造业企业,相对来讲roe会低一些。所以在评估自由现金流的过程中需要有一些不同的考虑,安全边际和预期回报也需要有不同的考虑。
方芳:中国当下正在通过科技进步带动经济结构转型和发展,往未来看,随着产业升级,中国企业未来会有更高的资本回报水平,将带动股票市场的发展。

8、

致敬奔腾不息的中国:

莫负熊市好时光,种桃种李种春风

Scarlett:股市第四年下滑,你们是什么心态?

付瑜坦率讲,股市下滑到第四年我是比较兴奋的。历史上,纵观全球股市,似乎还没有找到连续下滑超过5年的案例,这其中包括战争,灾害,政权更迭等等。我们看到投资人的可投资产其实巨大,只不过现在因为股市不好,股价不涨,这些潜在的入市资金配置到了存款等低风险领域。这也导致很多行业的预期和估值被打到了历史低位,股票的潜在回报率肯定也是上升的。现在确实比牛市感觉踏实多了。

Scarlett:能否简单谈谈你对当前市场的看法?

方芳:我们是比较乐观的那一拨人。尽管我们也看到了各种困难,房地产、地方债、通缩,产能过剩等,但是整体经济的结构转型仍然在进行。房地产在经济中的占比越来越低,地方债在中央的支持下逐步化解。同时地方政府仍有公共资源品价格处于低位,比如水、电、燃气等,这对通缩、对地方财政都是有利的。产能过剩的确存在,如果回顾20年前的家电、10年前的钢铁都有同样的问题,但是我们通过市场竞争和出清留下了最有竞争力的企业,今天的新能源和半导体也在重复这一过程。

整个市场的话,从目前的估值水平看,A股整体上price in了一个非常悲观的预期,很多公司估值是非常便宜的。而从产业竞争力、教育、科技以及军事实力上,中国一直在进步,这与A股的反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Scarlett:那面对这种情况,咱们做了怎样的应对

方芳:今年,我们加仓了一些长期关注的中国企业,这些企业在产业竞争力和估值上都很有吸引力。在估值水平很低的情况下,其实不知道会有什么促发因素市场就会逐步走出来,比如近期人民币开始对美元升值,比如美元的降息等等。所以核心还是看企业的基本面和估值水平吧,种子已经播下,静待收获。

Scarlett:简单谈谈中国现在所处的经济周期?

付瑜静态看经济小周期,可能和过去高歌猛进的体感不同。有些行业存在巨大的压力,被迫转型;有些行业迎来机会,但有点内卷。考虑到环境的不同,加上经济结构的转换,对比历史上任何一个处于转型的经济体,应该说中国的表现并不算弱。当然纵观历史,政治和军事上不独立的国家谈经济独立是很难的,尤其是大国。

Scarlett:付老师你说中国转型的表现并不弱,这具体从哪些方面能看出来呢

付瑜从2018年到现在,中国的科技水平和长期对科技、人才的政策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在内卷的情况下,中国的科技企业进步速度也极快,造就了一批全球有竞争力的企业。半导体是一个特别好的例子。半导体从18年制裁到今年,谁能想到2024年前7个月,中国的芯片出口已经排名世界第一,中国芯片出口总额达到6409.1亿元,超过汽车、手机、家电等传统出口项目,仅次于船舶,是国内第二大出口产业。

外交上,一带一路等长期战略开花结果,给中国带来了潜在的增量市场,也逐渐提升了中国在全球治理上的话语权。军事上的进步更是有目共睹,和海外的发展思路有别的是,中国高度发达的民用供应链无论在技术还是在产能方面都可以快速反哺国防行业,使得投入产出更有效率。政治、军事和科技实力是后续经济发展的前瞻指标,在产业升级后,中国的经济发展质量提升,可持续性也会比此前好很多。

彩蛋

Scarlett:访谈的最后,大家都分享下投资中有意思的事
付瑜:有一次我们去某龙头建材企业调研,销售总监在讲自己的战略战术打法,以及如何带队伍的心得时非常自豪,确实讲的也很有道理。讲到兴奋处,他说这些其实都是和毛泽东学的,说罢让秘书去办公室拿了三本写毛泽东的书出来,满满的都是笔记和想法,理论联系实际。其实企业商战很多原理和打仗是一样的,能从牛人的书里吸收精华十分重要。
还记得此前请教一位前辈,让在投资领域推荐一本书,结果推荐的是《资治通鉴》,他说你看好了这本书,做投资绰绰有余。很遗憾现在还没有看多少。其实古代很多书,讲的周期律,也非常适用于现在的各种场景,包括我们看公司,看公司的成功以及失败的过程。还有一位著名的上市公司董事长曾经提到,“我不看500年以内的书”。古人的很多智慧,能应用到现在的环境,也还是不过时。可谓学无止境。
彭俊斌:投资是一件枯燥且比较孤独的事,只有几年后验证了自己的判断,才比较有满足感。
方芳:今年俊斌带大家学习了历届三中全会的文件我觉得很有意思。我们每个人都聊了聊对文件的理解和相应的案例。我们过去没有就宏观进行过讨论,有点像党员学习,会让我们的宏观视野更好一些,大家的案例也五花八门,很有时代感。
Scarlett:大家觉得新的一年有什么特别需要改进的地方?
彭俊斌:继续把研究做的更深入一些吧,研究无极限。
付瑜:如果说需要提高改进的,那就是阅读量还是不太够,尤其是一些历史类书籍。第二是如果能有机会,希望能够多出去看看,读万卷书容易实现,行万里路确实不容易实现。尤其是去海外看看走走。
方芳:我们都是理科生,都不是那种主动沟通交流的人。所以我们还是要定期多碰碰,多聊聊,聊深入一点,找主题来聊。企业中的每个人都是有外部性的,有的善于为大家服务,有的善于提出观点,大家还是要多输出,彼此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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